里渗出些银白色的液珠,是守忆人的眼泪。
货郎的儿子把两半玉佩拼在一起时,蜥蜴突然跳进他的口袋,尾巴卷着他的手指往仓外拖。三人跟着它往洞口走,发现青铜穹顶下的地面正在裂开,露出下面的归渊水域,守忆人的青铜船就泊在水面上,老刀的魂魄站在船头挥手,船帆上的忆魂草叶片映着红泥坳的晨光,像把整个春天都铺在了上面。
回到红泥坳时,货郎的儿子把镇魂佩挂在镇魂碑上,玉佩的金光与碑身的藤蔓交缠,开出些半金半绿的花,花瓣上能看到守坛人的笑脸。穿工装的老人往碑前埋了个铜盒,里面装着七根铜钥匙,对应聚谷仓的七个暗格,“以后每个守坛人的后裔都能进去,不是为了盗宝,是为了看看祖先怎么守着这片地。”
铜铺的窗台上多了个玻璃罐,里面养着守佩蜥,罐底铺着红泥坳的黏土和归渊的海水,蜥蜴趴在块镇魂佩的仿制品上,尾巴偶尔会敲出“当当”的响,像在给小年打铜器伴奏。货郎的儿子给它取名“小菊”,每天喂它野菊根和青铜末,看着它的鳞片从铜绿慢慢变成金黄,像朵会爬的野菊。
处暑的最后一天,黑风口的歪脖子树下突然长出棵新树,树干的纹路是串铜钱,树叶是青铜色的,每片叶子上都刻着个名字,从西晋守坛人到现在的孩子,连守佩蜥的名字都在最底下,旁边画着个小小的蜥蜴图案。穿工装的老人说这是“铜魂树”,聚谷仓的铜魂有了归宿,就会长出这样的树,根扎在红泥坳的土里,叶向着归渊的方向。
孩子们在铜魂树下玩耍,摘下的铜叶能映出守坛人的故事:老铜匠爹在聚谷仓修补阵眼,守佩蜥趴在他肩头递铜钉;穿工装的老人爹在水电站给铜脉补气,军大衣上沾着野菊瓣;货郎的儿子举着镇魂佩站在青铜穹顶下,身后的七个铜人正在微笑。叶面上的字迹会随着故事变化,像本永远翻不完的活书。
货郎的儿子推着独轮车往山外送货时,总会在铜魂树下停一停,给小菊采片新叶。树影落在车斗里的铜镜上,映出条金色的路,从红泥坳的铜铺一直通到归渊的海底,路上的野菊开得正盛,花瓣上的三足鸟衔着镇魂佩,像在说:真正的守护,不是把秘密藏起来,是让每个后来人都知道,这片土地上的铜与菊,早就成了血脉里的东西,拆不开,也忘不掉。
秋分那天,红泥坳飘起了铜绿色的雨,落在人身上凉丝丝的,却不沾衣。货郎的儿子举着铜镜往雨里跑,镜面映出无数三足鸟在雨里飞,每个鸟嘴里都衔着片野菊瓣,瓣上的露珠里,能看到守坛人的魂魄在归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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