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补充灵气,否则红泥坳的铜器会失去生机。”
裹羊皮袄的老人突然解开棉袄,胸口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像条游动的鱼。“我爹当年说过,守炉人的职责不只是烧火,”他的指尖划过发光的地方,“还要在归渊苏醒时,带着温灵炉的火种去海底,给守忆人照亮回家的路。”他往地上摔了个铜制的火折子,火星溅起的瞬间,菜园的泥土里冒出些银白色的气泡,像海底的呼吸。
当天夜里,红泥坳的人都做了个同样的梦。梦里有片无边无际的海,海水是铜绿色的,浪尖泛着金光,守忆人坐在青铜制的船上,正往漩涡里漂,老刀站在船头,手里举着把洛阳铲,铲头的铜屑掉进海里,变成了游动的鱼。船经过鹰嘴崖时,穿工装的老人年轻时的模样跳上了船,他怀里抱着台小小的发电机,正在往铜脉里输电,电流在海里激起金色的浪花。
“得帮他们把祭品送下去。”天没亮,戴斗笠的老人就带着人往鹰嘴崖挖沟,沟里铺着铜链,链环上缠着稻苗,像条通往海底的金色长廊。孩子们往沟里撒野菊籽,籽落土就发芽,藤蔓顺着铜链往上爬,在崖壁上织出个巨大的三足鸟图案,鸟嘴正对着归渊的方向,像在指引航线。
小年和阿镜则带着七处祭坛的铜器往鹰嘴崖的山洞走,铜器在他们怀里发烫,像揣着团跳动的火。山洞深处的石壁突然裂开道缝,露出片深蓝色的水,水面漂浮着些青铜制的莲花,花瓣上的纹路是血契的印记,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阿镜把发光的稻种撒在水面,稻种立刻生根发芽,长成片金色的稻田,稻穗压弯了茎秆,穗粒掉进水里,发出“叮叮”的响声,像在敲铜铃。
穿工装的老人把发电机搬进山洞,铜导线连接着七处祭坛的铜脉,他拉动开关时,电流顺着铜链往海里流,激起的浪花里浮出些铜器的碎片,碎片自动拼合成艘青铜船,船帆是用忆魂草的叶片做的,上面的纹路映着红泥坳的景象:孩子们在野菊丛里跑,老人们在镇魂碑前喝茶,货郎的儿子在铜铺里打制新的铜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幅活的画卷。
守忆人的身影在船帆上慢慢浮现,他们不再是透明的,而是有了实体,老刀的蓝布衫上沾着野菊的黄,穿工装的老人军大衣上的铜纽扣闪着光,西晋的守坛人宽袖里,露出捧着铜器的手,掌心的纹路与小年的一模一样。“解契人,”老刀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他往海里扔了把洛阳铲,铲头落水的地方,开出朵巨大的铜花,“归渊需要红泥坳的生气才能安稳,这些稻苗、野菊、还有你们的笑声,才是最好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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