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七处祭坛的守护者来了。戴斗笠的老人手里攥着把青铜谷粒,谷粒正在裂开,露出里面的稻种,已经变成了黑色;穿麻布衫的老人药篓里的七心草全蔫了,叶片卷成了铜丝的形状;穿蓑衣的老人照夜盒里的萤火虫都死了,尸体堆成个小小的黑球,像团熄灭的星子。
“博物馆的人说,三天后会有七星连珠,”穿工装的老人把青铜板拓片铺在镇魂碑上,“那时候守忆人就会顺着铜脉爬回来,他们要的不是祭品,是新的血契——让红泥坳的人永远当铜脉的奴隶。”他的铜拐杖突然“咔嚓”一声断了,断口处露出暗红色的木芯,像根吸饱了血的骨头。
小年突然想起忆魂草叶片上的地图,山脉尽头的三足鸟图案,和货郎铃铛上的一模一样。他往铃铛里倒了些野菊酒,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震得破庙的窗纸都在颤,响声里混着个模糊的声音:“铜器活,血契生,七星落,万物平。”
“是守镜人在说话,”阿镜的指尖抚过铃铛上的三足鸟,鸟嘴突然张开,吐出颗黑色的珠子,是用黑曜石做的,里面能看到些流动的光斑,“药书里说过,守镜人的魂魄附在青铜镜里,他们知道解契的真正方法——不是祭祀,是让铜器活过来,和红泥坳的人共生。”
当天下午,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孩子们在七处祭坛的铜器旁种忆魂草,让草叶缠绕着铜链生长;女人们把野菊汁涂在铜器上,让花瓣的纹路渗进铜锈里;男人们往铜脉的裂缝里灌野菊酒,酒液顺着石缝往下流,在地下汇成条金色的河。小年和阿镜则带着青铜板拓片往地图上的山脉走,那里的山路上长满了铜绿色的苔藓,踩上去“咯吱”响,像在踩碎无数个旧梦。
山脉尽头是个废弃的铜矿,矿洞口立着块巨大的青铜碑,上面刻着“归墟”两个字,碑座上的三足鸟图案已经模糊,只有眼睛的位置还亮着红光,像在等待什么。阿镜把黑曜石珠子嵌进鸟眼里,碑身突然震动起来,露出里面的暗格,里面摆着七样铜器:红泥坳的野菊纹铜锄、水电站的螺丝铜帽、鹰嘴崖的暖手炉、黑风口的青铜稻草人、落雁坡的铜铃铛、断云涧的铜莲座、望月坪的铜星盘,每样铜器上都刻着个“生”字,笔画里嵌着新鲜的红泥。
“是七星铜器,”小年的银镯子突然发烫,与铜器的“生”字呼应,“守镜人早就准备好了,他们知道有一天我们会来。”他把铜器摆在碑前的凹槽里,七样铜器突然连成个巨大的北斗七星,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顺着铜脉往红泥坳蔓延,像条流动的血河。
三天后的夜里,七星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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