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突然轻轻晃了晃,胸口的凹痕里开出朵铜绿色的花,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守护过这片土地的名字。
深秋的红泥坳,野菊开得比往年更艳,黄灿灿的花海漫过七处祭坛的山路,把铜荆棘缠绕的铜球围在中间,像给守护者们献花。孩子们在花海深处发现了些新的铜器,有三足鸟形状的铃铛,有北斗七星图案的长命锁,还有个小小的铜犁,犁尖上沾着新鲜的红泥,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是镇脉铜自己长出来的。”穿工装的老人坐在镇魂碑前喝酒,酒壶是用工程队留下的废铜熔的,壶身上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是1980年的值班员在和西晋的工匠碰杯。他往碑上倒了些酒,酒液顺着藤蔓的纹路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个小小的水洼,里面映出红泥坳的新模样:水电站改成了纪念馆,鹰嘴崖的山洞成了孩子们的学堂,黑风口的土路上,货郎的儿子正在给铜荆棘上的野菊浇水。
小年和阿镜在铜铺里打了个巨大的铜钟,钟身上刻着所有血契之人的名字,老刀的名字旁边,他们加了个小小的野菊图案,像给沉默的守护者戴了朵花。冬至那天,铜钟被挂在破庙的门楣上,敲响时七处祭坛的铜器都在共鸣,声音里混着野菊的清香和铜锈的气息,像把所有的故事都揉进了风里。
钟声停了之后,阿镜的罗盘突然掉在地上,指针转了最后一圈,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中心,然后永远停住了。小年捡起来时,发现盘面的铜锈已经掉光,露出下面银白色的星图,七处祭坛的位置都嵌着颗小小的铜珠,像七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
“它完成使命了。”阿镜把罗盘放在镇魂碑上,与老人留下的烟盒、老太太的铜镜、穿工装的酒壶摆在一起,像个小小的博物馆。碑上的藤蔓突然开花,铜绿色的花瓣上,慢慢浮现出一行新的字:“守护不是继承,是生长。”
那年冬天,红泥坳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把七处祭坛的铜器都盖得严严实实。开春雪化时,人们发现所有的铜器上都长出了嫩芽,是忆魂草的新叶,叶片上的纹路不再是往事,而是孩子们在野菊丛里奔跑的样子,他们的手腕上,都戴着小小的三足鸟铜饰,像串流动的守护符。
小年的银镯子在打铜器时,偶尔还会微微发烫,活动的那颗星会转到红泥坳的方向,像在提醒他什么。阿镜说那是镇脉铜在打招呼,它记得所有来过的人,也记得所有正在生长的日子。铜铺的窗台上,那盆忆魂草已经长得很高,七片叶子的边缘,开始长出新的小叶,像在续写永远不会结束的故事。
有天傍晚,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