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云影,像块流动的镜子。
老人的蓑衣领口露出半截脖颈,上面有串淡绿色的印记,是水草的形状,缠绕着组成北斗七星,比小年的疤痕浅得多,像刚被春水染过。“我年轻时总觉得这印记是累赘,”他用铜凿子轻轻敲着印记,“后来在湿地里捡到半张记时壶的图纸,才明白是恩赐——知道什么时候该播种,什么时候该收获,活得比谁都踏实。”
当最后一个孔钻好时,春风突然吹过湿地,融化的水面泛起涟漪,无数只雁从南方飞来,在天空盘旋,翅膀上的水珠落在记时壶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像在给新壶开光。落雁坡的冰层彻底融化,露出下面的水草,绿油油的,像片铺在水里的翡翠,草叶间藏着些青铜镜的碎片,反射着阳光,像无数只眼睛在眨。
“你看,”老人指着记时壶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与七处祭坛的方向重合,“这影子能把草木的灵气传到每个祭坛,让那里的春天来得更早,花开得更艳。”他从蓑衣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雁羽编织的小袋子,每个袋子里都装着些种子,“是落雁坡的‘醒草籽’,种下去能长出会报时的草,叶子会随着时辰开合,像个天然的记时器。”
记时壶滴完第一壶水时,阿镜的罗盘突然停止转动,指针稳稳地指向红泥坳的方向,针尾的小锤轻轻敲着盘面,发出“笃笃”的响,像在点头。“灵气聚起来了,”她往记时壶里撒了把醒草籽,种子在水中发芽,瞬间长出细小的叶片,随着水滴的节奏轻轻开合,“七处祭坛的春天都来了,看来记时壶真的能‘续时’,让守护的故事永远延续下去。”
离开落雁坡时,老人要往湿地深处走,说要把记时壶的图纸送到每个祭坛的守护者手里。他给小年和阿镜各留了个雁羽袋,里面装着醒草籽,“这是用落雁坡的春水浸泡过的,”他的蓑衣在风中扬起,像片绿色的帆,“种在铜铺的窗台上,能知道时辰,还能闻到湿地的气息,比任何钟表都管用。”
回到红泥坳时,春风已经吹绿了玉米地,嫩绿的苗尖顶着露珠,像无数个举着灯的孩子。破庙前的忆魂草已经长出了新叶,叶片上的纹路映着落雁坡的景象,雁群在湿地上空盘旋,老人在记时壶旁忙碌,像幅流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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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铺的窗台上,阿镜种下了醒草籽,没过几天就长出了细小的叶片,果然会随着时辰开合,早晨张开像个小太阳,傍晚合拢像个小月亮,叶片上还沾着些铜屑,是从小年的铜器上蹭的,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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