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影,只是这次,镜子里的人是他自己,后颈的血契花纹清晰可见,像个永远的印记。
发电机的轰鸣声在山谷里回荡,像首低沉的歌谣,唱给所有埋在红泥里的灵魂听。小年的目光投向日记上标注的“下一个祭坛”,那里或许也有三足鸟,有青铜镜,有等待传承的血契。他的脚步没有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守着三号机组,守着凝固的红泥,等待下一个拿着洛阳铲的人,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风从发电机房的破窗灌进来,带着远处的花香,不再是红泥的腥气。小年的嘴角终于露出丝微笑,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永远不会是结束——红泥坳的秘密,会像电流一样,在时光里永远流动,永远传承,直到某天,有人能真正解开血契,让所有的灵魂,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小年在水电站守到第三个满月时,红泥地的青灰色硬块开始出现裂纹,像冻了一冬的河面要化开。他蹲在三号机组旁给电缆接头缠胶布,发现裂缝里渗出些暗红色的黏液,滴在发电机外壳上,瞬间晕开朵血花,与三足鸟影子的纹路严丝合缝。
“比预想的早了七天,”他摸出日记,最后一页的红笔标注被黏液浸透,“下一个祭坛”的字样变得模糊,只剩个暗红色的圆点,像颗正在流血的痣。后颈的血契花纹突然发烫,比上次在发电机房时更剧烈,像有团火在皮肤下游动。
夜里值班时,小年听见水电站的蓄水池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有人在水底敲石头。他举着探照灯往池里照,水面泛着诡异的荧光,青灰色的池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小的红泥纹路,组成片微型的三足鸟图案,每只鸟的嘴里都叼着根头发丝细的铜链,链尾没入池底的黑暗里。
他想起日记里夹着的水电站图纸,蓄水池的底部连接着条废弃的引水渠,直通红泥坳的深处。图纸的角落用铅笔写着行小字:“渠底有‘镇水符’,遇红泥会显形。”字迹被虫蛀了大半,剩下的笔画像些扭曲的虫子。
凌晨三点,蓄水池的荧光突然熄灭,池壁的红泥纹路开始褪色,像被水冲散的墨。小年听见引水渠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是水流,倒像无数条铜链在拖动。他抓起身边的工兵铲,往引水渠的入口走,渠壁的混凝土上布满手印,指缝里嵌着红泥,像无数人曾在这里挣扎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渠底的积水中浮着些腐烂的工装碎片,是1980年值班员的制服,布料里裹着根铜链,链环上的鳞片比墓里的“锁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