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电站的铁门锈得像块烂铁,小年用洛阳铲撬了三下才弄开条缝。铁锈渣子落在地上,混着些暗红色的泥点,是从裤脚蹭下来的,他后颈的血契花纹还在发烫,像块贴在皮肤上的烙铁。
发电机房的玻璃早就没了,风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响,像谁在空旷的屋子里哭。小年举着手电筒扫过去,水泥地上布满裂缝,缝里塞满了枯草和红泥,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电缆,绝缘皮被啃得坑坑洼洼,露出里面的铜芯,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红泥怕电……”他摸着电缆的断口,想起日记里的话。铜芯上沾着些灰白色的粉末,是被电流烧焦的丝状物,看来以前有人在这里用过这招。他突然发现电缆的绝缘皮上印着生产日期——1976年,刚好是老刀说的第二个三十年,“难道当年有人来过?”
手电光扫到墙角的铁柜,锁孔被撬得变形,里面散落着些泛黄的工作笔记。最上面的本子写着“值班记录”,字迹潦草,其中一页画着个三足鸟,旁边标着“每日凌晨三点,红泥会漫到三号机组”。日期停留在1980年霜降,后面画了个大大的叉,像被什么东西划破的。
小年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夹着张照片——三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站在发电机前,中间那人的衣领里露出半截红绳,绳尾拴着块青铜碎片,形状与破庙里的铜镜吻合。“是守庙人换了身份,”他的指尖抚过照片,“他们想用电困住红泥,结果失败了。”
发电机房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不是很大,却很有规律,像有人在地下用锤子敲。小年蹲下去贴耳听,震动来自三号机组的方向,那里的水泥地裂得最厉害,红泥从缝里渗出来,像在呼吸。
他拖着电缆往三号机组走,绝缘皮在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像在模仿红泥里的丝状物。机组的外壳锈得掉渣,控制面板上的按钮全碎了,只有个红色的紧急启动键还完好,上面沾着些暗红色的指纹,像刚被人按过。
“得找电源,”小年环顾四周,发现墙角的配电箱还连着线,只是开关被烧得焦黑。他想起背包里的备用电池,是探穴用的大功率型号,或许能临时供电。正准备拆电池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机组后面的阴影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他,穿着1980年代的工装,手里拿着根电缆,动作僵硬地往机组上接,像台生锈的机器。小年的手电光扫过去,发现那人的后颈有块暗红色的印记,形状与自己的血契花纹一模一样。
“你是谁?”小年握紧了手里的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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