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绿麦田的时候,吴山居像铺了层翡翠毯子。新苗从土里钻出来,嫩得能掐出水,风一吹就漾起波纹,把凉棚下的石桌都映得发绿。吴畏蹲在田埂上,看张起灵给麦苗浇水,晨光顺着他的银发滑下来,在草叶上凝成露珠,像撒了把碎钻。
“念安被保送浙大了,”吴畏捏着麦苗的尖儿,指尖沾着湿泥,“物理系的教授说她是好苗子,让提前进实验室跟着做项目。阳阳特意请了假,说要陪她去报到,还说要给宿舍买盆腊梅——就像咱们院子里的那种,冬天开花能想家。”
张起灵放下水壶,田埂边的蒲公英被风吹散,白色的绒毛落在他的蓝布衫上:“吴邪说要拍‘传承’系列纪录片,开机仪式定在后天,让你穿那件靛蓝的粗布褂子,说衬着麦田好看。”他从竹篮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阳阳妈做的艾草青团,碧绿的颜色,上面印着个小小的“安”字。
“不去。”吴畏接过青团,咬了口,艾草的清苦混着豆沙的甜,像把整个春天的滋味都含在了嘴里,“上次拍‘冬韵飘香’,他非让我站在腊梅树下吹雪,结果冻得我咳了三天。”他瞥见麦田边的木栅栏,去年刻的名字旁边,不知谁添了行小字——“等念安姐回来吃新麦馒头”,笔迹稚嫩得像刚学写字的孩子。
“孩子们写的。”张起灵擦了擦水壶上的泥,壶身上的“守”字被摩挲得发亮,是阳阳用刻刀补的,比原来的更深些,“上周基地挂牌,小队员们非要在栅栏上留记号,说以后拿了冠军,就把名字刻在‘守稳’木牌旁边。”
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响,念安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卷着裤脚,后座载着阳阳,车筐里装着个巨大的纸箱,晃悠悠地撞着车把。“麒麟叔叔!凤凰叔叔!”念安跳下车时差点摔倒,阳阳伸手扶了一把,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我带了实验室的模型,是个小型风力发电机,阳阳说能装在院子里,给鸽笼供电!”
阳阳搬着纸箱,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更明显了,运动服的领口露出半截红绳,吊着念安新绣的护身符——比当年那个精致多了,麒麟的眼睛用了两颗黑玛瑙:“这模型能测风速,以后种麦子能看风向,比看云准。”
吴邪扛着摄像机跑进来,镜头对着风车模型拍个不停:“这得放进纪录片!标题就叫‘科学与传统的碰撞’!你看这风车转起来,配着麦田和老槐树,简直是穿越时空的对话!”
他小侄子已经长成个挺拔的少年,背着画板站在麦田边,画布上的麦苗间画着几个小人:“凤凰叔叔蹲在田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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