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绽满枝头的时候,吴山居的院子像落了场碎雪。鹅黄色的花苞顶着薄霜,在凛冽的寒风里微微颤动,暗香却穿透冷意,丝丝缕缕钻进鼻腔,混着烤红薯的焦香,成了冬日里最让人踏实的味道。
吴畏坐在暖炉边,看张起灵用炭火烤红薯。红薯埋在通红的炭块里,表皮渐渐焦黑,偶尔“啪”地裂开道缝,露出金黄的瓤,热气裹着甜香漫出来,把玻璃窗熏出层白雾。“念安说阳阳从北京回来了,”他用铁钎拨了拨炭火,火星溅在炉壁上,“那小子在全国选拔赛拿了第一,直接进了奥运集训队,今天要来报喜呢。”
张起灵从炭里扒出个烤得焦黑的红薯,用帕子包着递给吴畏:“尝尝。”焦脆的皮一掰就开,甜丝丝的热气扑在脸上,像把整个冬天的暖都捂在了手里。
吴畏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吸气:“比李铁柱菜馆的烤红薯还香。”他突然瞥见窗台上的腊梅,枝桠上系着个小小的红绳结,是念安去年系的,说是“给梅花保暖”,“阳阳这孩子,比他爸还沉稳,训练那么苦,从来没喊过累。”
“有韧性。”张起灵点头,往炉里添了块栗木炭,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泛着银光。他从柜里拿出个锡罐,里面装着去年的桂花糖,是阳阳封的那罐,已经腌得琥珀色,“等会儿冲桂花茶。”
院门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清脆得像冰块碰撞。阳阳推着车进来,后座上坐着念安,两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袄,围巾上沾着雪粒。阳阳比半年前又高了些,肩膀宽了不少,眉眼间褪去了稚气,倒有几分张起灵年轻时的沉静。
“麒麟叔叔!凤凰叔叔!”念安跳下车,围巾滑到脖子上,露出冻得通红的脸颊,“阳阳拿第一了!比李铁柱哥哥当年还厉害!”
阳阳把车靠在腊梅树下,从背包里掏出个烫金证书,递到张起灵面前,手指微微发颤:“教练说……有希望参加奥运会。”
张起灵接过证书,指尖抚过“全国冠军”的字样,又看了看阳阳冻得发紫的耳朵,转身进了屋,拿了条厚围巾出来,往他脖子上一绕:“进去烤火。”
念安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里面是阳阳妈做的酸菜饺子:“我妈说要趁热吃,配着烤红薯,暖和!”她把饺子倒进瓷盘,白雾腾腾的,在玻璃窗上又添了层水汽。
吴邪踩着积雪进来,手里举着个相机,镜头上还挂着冰碴:“我拍了阳阳领奖的照片!”他把相机往桌上一放,冻得直搓手,“那小子站在领奖台上,跟小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浑身透着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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