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最盛的时候,吴山居的葡萄藤已经爬满了凉棚。深绿色的叶子间坠着串串青葡萄,像挂了满架的绿玛瑙,偶尔有颗早熟的紫果藏在叶底,被阳光照得透亮,引得念安和阳阳踮着脚够,帆布鞋踩在凉棚下的石凳上,发出“咚咚”的轻响。
吴畏坐在竹椅上,看张起灵给葡萄藤剪枝。锋利的剪刀在他手里格外温顺,多余的枝桠被一一剪掉,断口处渗出透明的汁液,像葡萄在悄悄流泪。“李铁柱的双胞胎在全国锦标赛拿了冠军,”他翻着手机里的视频,两个小伙子穿着红色运动服,站在领奖台上敬军礼,国歌的声音透过屏幕传出来,震得葡萄叶簌簌作响,“霍秀秀说,电视台要做专题报道,想拍他们小时候在这爬葡萄架的样子。”
张起灵放下剪刀,指尖沾着些汁液:“葡萄架是他们搭的。”那年夏天,两个半大的小子扛着竹竿在院子里忙活,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最后搭出的架子歪歪扭扭,还是张起灵重新加固才撑到现在。
“就说他们有工匠精神。”吴畏笑着说,突然发现葡萄叶下藏着个小小的鸟窝,里面躺着四枚淡绿色的蛋,上面布满褐色的斑点,像撒了把芝麻,“快看,新住户,比去年的戴胜鸟蛋好看。”
张起灵伸手拨开枝叶,动作轻得像怕吹破蛋壳:“是绣眼鸟。”他从屋里拿来块薄木板,轻轻挡在鸟窝上方,“防着肥猫。”
肥猫仿佛听懂了,从银杏树上跳下来,蹲在凉棚柱下,尾巴不耐烦地甩着,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像在抗议这无端的指控。
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声,念安和阳阳并排骑进来,车筐里装着个巨大的西瓜,用网兜兜着,晃悠悠地撞着车把。“凤凰叔叔!麒麟叔叔!”念安跳下车,羊角辫上的紫丝带沾着汗,“阳阳说他会切西瓜,要切出‘凤凰形状’!”
阳阳推着车,脸涨得通红:“我爸教我的,用模具压。”他从书包里掏出个黄铜模具,上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我妈说这是祖传的,给新娘子做喜饼用的。”
“来,比赛切西瓜。”吴畏把西瓜放在石桌上,“谁切得好看,奖励一串青葡萄。”
两个孩子立刻投入“战斗”。念安急得用手掰,西瓜汁溅得满脸都是;阳阳则小心翼翼地把模具按在瓜瓤上,轻轻一敲,完整的凤凰形状就掉了出来,引得吴畏连声叫好。张起灵坐在旁边,偶尔帮他们擦掉手上的汁水,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像落满了细碎的阳光。
吴邪扛着个摄像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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