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意很少早睡。她喜欢侧着身睡觉,此刻睡不着,左边的胳膊被压麻了,换另一侧,过一会儿,又翻身。
江重意的英语还行,但是主持人一串专业术语接长数字,江重意来不及听清楚,听得头愈来愈昏,睡了过去。
叶夏云被管家叔叔抱在怀里,和江重意遥遥挥手。车走了,管家朝走了几步,让叶夏云看车远去变小的时候少一些遮挡物。
待在叶绍远的身边,免不了受人注目。
他们都维持着体面的微笑,细声细语,生怕被一边的人听到内容,拿去和叶绍远说不好。
“江重意!你个狐狸精!不仅勾引亲哥,在家外面就急不可耐地给亲哥口交,还恶人告状,怂恿父母,害死了自己亲哥!你到底多下贱!上下两张嘴真够漂亮昂,”陈玉挽咬牙切齿地狞视着江重意,“迷得叶绍远围着你团团转,下贱货!有什么脸待在叶绍远身边,还让他的小孩叫你妈妈,你就是个没人养的烂货还给别人带孩子!我要是你,早早去死了,哪里有脸活着,还把自己包装得那么好看,还想勾引谁呢!……”
江重意的动作干脆利落。伴随酒瓶破裂的陈玉挽的惨叫声,她攥紧瓶口收回手,鲜红的流体“滴、答、滴、答……”落。
有人欲要上前,却瞥见叶绍远竟站在了江重意的身后,不看江重意,不看喷血的陈玉挽,反而目光冰冷地扫视他们。人群唏嘘声渐渐弱下,半僵着身子杵在原点。
陈玉挽惊恐地拖着自己后退,管不了头顶涌出的血。
事情发生一秒不到,陈玉挽来不及反应,看着立在自己小腿上的半截酒瓶,呆滞几秒。人群之中呐喊。随即,陈玉挽嚎叫,大有冲破屋顶之势。
终于把陈玉挽的叔叔喊来了。
叶绍远冷淡地扫他一眼,脱下外套,俯身披在江重意的身上,扶着她起来。
江重意没有搭理他,扭身对着叶绍远。
江重意说:“我想回家。”
一路上,江重意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