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后将谢的海棠花,一样的孱弱美丽,可她却毫无阴霾的,朝自己露出了最最真挚而自在快乐的笑容,那么富有生气。
海棠花的目光直喇喇迎着他的眼睛,炽热而痴迷,却并不令人反感,于是一息过去,他们仍这样相互凝望。
“你笑起来很好看。”
片刻之后,孟言谬说。
“欸?谢谢。”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不高兴的男人会说出这种话,林湘睁大了眼睛,紧接着脱口而出同样直白的赞美:“你的眼睛也很好看!这种绿色特别特别美丽,很配你的头发。”
“我知道。”
男人笑起来,色若白瓷的指节轻快地拨弄了几下自身蜷曲的黑发,那双美丽的绿眼睛微微眯起,表现出一种不加掩饰的愉悦和自得。
显然,他很喜欢被人夸奖。
“孟言谬,言者多谬。”他突然自我介绍,然后问:“你叫什么?”
“林湘,双木林,水相湘。”花了两秒钟思考他的名字到底是哪个“言”和“谬”字,林湘纠结一会儿,还是提醒他那件有点尴尬的事:“那个,你脸上蹭到了墨汁,头发上应该也有。”
抬手玩头发的时候,他指腹上未干的墨水顺势染在了颊边,一道墨痕横在白皙的皮肤上,瞧着分外打眼。
“我知道。”孟言谬满不在乎地又重复道,摊开手展示自己手指和衣衫上团团黑乎乎的墨印,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向那案矮桌,“喏——都是你的错。”
草地上的毛笔、镇纸、侧翻的桌案、洒了他一身的墨汁和遍地飘飞的宣纸无声昭示着方才发生的惨剧。
——他们滚下来的时候撞翻了孟言谬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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