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筹码（下）

下是洪水猛兽，明明谁都要靠钱活着，多提两句便成了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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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虚伪最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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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她，但这种强扭着凑到一起的关系，因为绑着一丝血缘，就要处处迁就，实在让我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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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解释了几句，但她完全听不进去，我就这么听了会儿训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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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我爸敲门要进来，她气还没消，喊着让我爸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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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你现在在北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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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累了，不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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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说好，过年了也难得好好休息，然后又嘱咐在北京也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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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小鱼，你们最近还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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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最近不在北京，我没什么事，这些年真有事人家都挺帮忙的，也不好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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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点点头，叫我回去的时候带点特产，逢年过节的替他们拜访拜访朋友，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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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改签了初六的票，第二天中午借口公司临时有事，提前返京了，爸妈很惊讶，但我搬出工作，他们又说不出什么，晚上大姨的请客我直接招呼也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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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俗人，我得回北京搞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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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我也撂下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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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后车镜里爸妈目送我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人总要选一种让自己有盼头的活法，哪暖和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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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年不是年？只有亲戚的年是年吗，我也累了三百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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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我也烂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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