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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成老太的目光柔 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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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沟壑的那张老脸上露出一丝柔光,是成贵许久没有瞧见过的,也是林氏从嫁进来到现在都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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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贵,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以为娘这么对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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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佝偻着腰,颤颤巍巍的走上来,一张犹如枯树皮的手摸上成贵的脸:“你爹走的早,当时都劝我改价,可我怕到时候你们跟着遭罪,便咬着牙留下来,把你们拉扯长大。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出息,从不叫我 操心,可你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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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向的位置,除了脸皮厚一向装作跟自己无关的成二婶,其余的几个脸都未免微微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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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这几块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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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铁不成钢的跺脚:“老 二不消说,成日里游手好闲,他媳妇儿管不住,也只有由他去。至于老三,小时候落水,得的这痨病,从此身体就再也好不起来。老三媳妇是个仁义的,一直不离不弃。所以我对栓子,难免纵容了几分。今儿这件事,你不说,我这个当奶的也要给羞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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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松开了虎钳一样的手,颤巍巍走到栓子跟前,厉声道:“去,跟你绣儿妹妹道歉!跟你大伯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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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哪里受过这个屈,当即便嚷嚷起来:“奶,这是不是咱们一起商量的嘛,你不能眼下叫我一个人背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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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是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他的脸上,力度之大,几乎将他的脸都快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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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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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就不该把对你爹的那份一并都疼你了,结果现在还疼出个祸害。今儿若是你绣儿妹妹不原谅你,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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