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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贵!你问你,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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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太气的浑身直哆嗦,她指着儿子的鼻尖,破口大骂:“我哪儿对不住你了?当年人家宋家闺女,带着五十两的嫁妆看上了你,你偏不,要娶这个一穷二白的林氏,我是不是依你,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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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贵低声苦笑:“那宋家闺女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行事与五岁稚童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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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旧时成绣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怎么说,她奶怎么都不喜娘,原来症结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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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老太怒道:“好,宋家闺女你不喜欢,林氏你倒是娶了。可现在呢?好好的个爷们,都叫她给教唆坏了。从前你什么时候跟我顶过一句嘴?如今可好,一句句说这诛心的话,是想要逼死你老娘吗?当初我就说这女人娶不得,你非不听。现在,我叫你立马把这个女人给我休了,撵出我成家大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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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听,顿时心慌,刚想要求饶便感觉到有人拽自己衣袖,扭头见是女儿使眼色安慰自己。又想起了临进门时她叮嘱的话,艰难的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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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逼娘,而是娘在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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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进门,一直任劳任怨。跟着我在镇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牙缝里扣出来的银钱一分不留,都送了回来。可怜她夜夜想一双儿女流泪到天明,却因为不舍得一天的五个铜板而只能一年归家一次。娘,这样的女人,我是该休,因为我,连累她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家中两个弟妹,哪一个不比她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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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成贵简直是太厉害了,若非她要顾全大局,张罗后面的事,她都想给爹鼓掌称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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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正是成绣想要说的。只不过这话若是自己说起来,难免要以顶撞长辈之类的话再被教训一顿。可作为家庭主要劳力的成贵说起来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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