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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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白蜡燃尽了，身后的灯盏也将熄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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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几乎快失去了所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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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衡之伸出手，想擦掉亦泠眼角浸出的泪时，突然听她说道：“当初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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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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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亦昀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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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爹娘……还有祖父抛弃的时候，只有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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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亦泠能说得很多，可是开了口，她感觉像是在为自己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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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谢衡之明白，她有很多血浓于水的亲人，可只有亦昀才是真的与她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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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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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抬起眼，水雾朦胧的眸子里映着清亮的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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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但我们真的互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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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无云，天边星辰静悄悄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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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雨在外面等着，见谢衡之这么久没出来，反倒是隐隐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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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亦泠会避而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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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谈这么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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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这么想着，下一刻，就见谢衡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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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子迈得很慢，也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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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刀雨侧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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