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 第159节

犹豫地一箭射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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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的命不值得他人片刻的迟疑和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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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曾替反贼感到可笑，以为挟持了珍贵的人质，结果这个人质只是贱命一条，对面的上位者根本不屑于耗费丝毫的力气来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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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宁愿死在反贼刀下，至少不会显得她那般的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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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在她几乎快要逼着自己完全释然的时候，才知道真相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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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容不得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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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那一刻钟的时间里，赌上的是一座城池和三千将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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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号不停，吹得破旧的木门吱呀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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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久久地不说话，只有平息不下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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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记忆，再一次涌现于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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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好像又被庆阳的风沙迷住了，模糊之间，看见了谢衡之拉弓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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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一日在树林破庙，她捅向谢衡之胸口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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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似乎也有风沙飞扬，推着举刀走向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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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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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迟疑片刻，亦昀就会丧命在辛少彦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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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似乎在她和谢衡之二人之间绕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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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谢衡之袒露胸膛迎下她那一刀，来弥补他当初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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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开上京后的她，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来吞咽自己的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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