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的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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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两步远的地方看她。看她洗脸、拆髻、散发，乌亮的丝缎垂曳及腰下，半披在桌面上，画面引人遐思，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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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欵！你非得坐在那边傻傻地看吗？”从镜子里瞥见右后方的他。她不自在地问着。要不是这展览的地方只有一间仓库与厕所提供工作人员使用，她也犯不着要端水在这小几上梳洗。他这样直眼地看，实在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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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闭上眼？”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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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别处呀，看我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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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看你？我好奇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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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她伸手指他，一副气急状：“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边，男人不得随意看到女人梳头的模样，会被打成登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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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男人能看？”他颇为好学地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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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夫婿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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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地、酸溜溜地道：“喔那你古代的丈夫可真是有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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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叉腰瞪他：“少说这种不庄重的话，当心我误会你在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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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调戏没错啊。或许，再掺上一点点，大概十斤重的嫉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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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玩笑也不行？”他一副受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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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俐落地将长辐成马尾，再编成麻花辫，最后绾在脑后，以一根竹簪固定住。不忘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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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唐代服饰非常地美。”他见她抓了衣服要进厕所更衣，着迷地看她那一身飘逸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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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厕所门关上前，丢给他一个吐舌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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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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