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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每次裴天柏看着他,他总会不忍心问道那些事情的真相。
有这样专注的倾听者,再不认真的人都不好意思敷衍了事。
程书越成了这个院落的常客。
有客?
程书越第一次看裴天柏这么失态。
裴天柏?和男人?
听到了门口的响动,那个男人猛地扭头,厉声道:“谁?!”
程书越低头,脚尖踢着门槛,答非所问:“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裴天柏却抓起那盘备好的糕点,三步作两步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出门去:“走吧,走吧……下次再来。”说完心虚地笑了一下。
裴天柏木然地把糕点塞到嘴里。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程书越的娘说,邻居大娘听了男人整夜的哭叫声。
裴天柏坐在院子里发呆,随意扣上的长衫遮不住脖子上的青紫红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整张脸白得近乎透明,像极了某种珍贵的瓷器,一碰就碎。
裴天柏看到他,只是慢慢笑了一下:“抱歉,让你见笑了。”
槐花茶很香,糕点很甜,他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裴天柏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
程书越的娘开始收拾一些细软玩意,她说日本人要打来了。
程书越想叫裴天柏一起逃。
院子的石桌上放着他第一次见到裴天柏的时候,那样薄薄的一封信,上面放着他的鸡毛毽子,还有一碟糕点,一壶槐花茶。
“程书越小友:
你还小,我很难和你解释这个不在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对你来说太过残忍。
甜水巷很好,他们对我避之不及,我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年少无知的自己,选错了人,输得彻底。
前些时日来找我的那个男人名叫宋云鸿,是我的学生。十二年前,我还是个教书先生,小有名气,宋家请了我做宋云鸿的家教先生。名为家教,实则保姆,我与他同吃同睡,他性格顽劣,却听我的话。
我被父母扫地出门,我是家中独子,父亲不久后便气得一命呜呼,母亲逼不得已改嫁,我愧为人子!他被送进军营历练,但那时候我始终相信,等他功成名就,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永远,是多么宏大的词,我那时候真是天真。
我心灰意冷,想要躲得远远的,但每当我逃到一个新的地方,他就四处造谣我是疯子,是同性恋,会传染给接触的人。我知道,他是想逼我跟他回家。他想让我成为依附于他的物品,但他忘记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于是我在甜水巷驻扎了下来,一住就是好几年。他怕我死在里面,定期给我送柴米油盐。
其实院子的门一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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