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
疯子的家也很普通嘛。程书越想着,眼神四处瞟,找他那只秃噜毛的鸡毛毽子。
谢天谢地,没有找到。
他便一本正经地对男人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来找。”说着还像模像样鞠了个躬,“打扰你了。”
如此,程书越便天天偷偷去疯子,不,裴天柏的家窜门,找他那只不翼而飞的毽子。
裴天柏会泡槐花茶给他喝,还会做好些新奇的糕点,央求他说外面的事给自己听。
他也很想问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叫你疯子,神经病,你看起来比他们都要讲究。但他也忍住了。
他说的时候,裴天柏就很安静很认真地听,用那双淡琥珀色的瞳仁温柔地看着他,说到紧张的部分,他黑浓的眉毛就会拧起,皱出一个不美妙的弧度,淡色的唇轻轻“啊”一声。
程书越天天搜肠刮肚给他说外面的新奇事,没得说了,还会自己编了故事说来听。裴天柏也不拆穿他,偶尔还会点评两句。
有一天,他兴致勃勃带着昨晚想了一夜的故事来到巷尾,却惊奇地发现门虚掩着。
他蹑手蹑脚推了一条小缝,看到院子中央有个穿军装的男人,身姿挺拔,英武不凡,裴天柏正在和他据理力争着什么。
突然,他看到男人结结实实亲上了裴天柏淡色的唇,裴天柏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把他推开,推了几下都没成功,最后狠狠踩了男人的军靴才得以挣脱,他狠狠擦着嘴唇,把嘴唇都擦破了。
程书越突然理解了邻居大娘说裴天柏是“那个”。
拔枪到一半被裴天柏按住了,他颤抖着嘴唇看向门口的程书越:“你……你都看到了?”
他很想让裴天柏把这个男人赶出去,他再泡一壶茶,他们又可以消遣一个下午。
巷尾的门关上了。
苦的。
程书越扔下筷子就跑。
程书越的心猛地揪起。
他们都默契地不去提昨天的男人。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之间变了。
与之对应的,是居民间弥漫的紧张气氛。
北平目前还安全,但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有一天程书越一如既往地出了门,却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四处找不到裴天柏。
程书越是认得裴天柏的字的。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不在了。
回想人生前三十余载,我竟没有一个可以临终嘱托的人。我这人自私,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又巴望别人能记得自个儿。
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他们都躲着我,叫我疯子,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如果知道那时候他就对我动了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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