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夜空,良久才开口:“那日在西凉城郊,我见符宝小姐为流民分粥,竟有人跪地叩首,称她是‘活菩萨’。”他转头看向张鲁,目光如刀,“当百姓连活下去的盼头都没有时,教义便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张鲁心头剧震,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教诲:“五斗米教,当以救苍生为念。”此刻烛火摇曳,李儒的影子在墙上化作巨兽,他却觉得,这或许真是教门兴盛的契机。
“先生,”他拱手一礼,指节发白,“明日便修书西凉,将符宝的生辰八字送去。”
李儒抚掌大笑,笑声惊得檐下铜铃乱响:“好!待凉王纳了聘,这‘圣女临凡’的谶语,便要应在长安皇宫里了!”
张鲁捏着袖中符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先生,若凉王得天下,五斗米教掌民心之重,他当真能容?昔年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朝廷方得安稳。他日若凉王重儒轻道...”
“天师糊涂!”李儒突然抚掌大笑,震得案上青铜灯盏嗡嗡作响,“我方才说起象雄王国,你竟还未参透?”他倾身向前,烛火将眼底精光映得雪亮,“那象雄以苯教治国,等级森严如商周。可天下皆知,五斗米教以‘人无贵贱’立教,若将教义传至西域,解救万千奴隶...”
张鲁猛地抬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他忽然想起李儒此前描绘的图景:西凉铁骑踏破象雄王庭,五斗米教众开坛布道,奴隶们捧着粟米高呼“天师圣明”。
“中原之地儒风鼎盛,的确容不得异道。”李儒指尖划过案上地图,玉珏在羊皮卷上划出沙沙声响,“可西域诸邦呢?西羌、氐人、象雄...他们饱受贵族欺压,正需天师教的‘平等’教义。届时凉王治中原,天师掌西域,岂不比困在儒术牢笼里痛快?”
张鲁的符篆“啪嗒”掉在地上,他望着李儒嘴角扬起的弧度,忽觉后背渗出冷汗——这毒士竟连教门退路都算计得滴水不漏。若真如他所言,五斗米教既能避开中原儒教的锋芒,又能在西域开疆拓土,甚至将教义传遍丝路。
“先生是说...”他声音发颤,“让五斗米教另辟天地?”
“非是‘另辟’,而是‘再造’!”李儒抓起案上符纸,就着烛火点燃,灰烬在夜风中盘旋,“待凉王平定中原,天师便以西凉为根基,将教义传至昆仑以西。那时天下人皆知:儒术治内,道统安外,五斗米教...”他凑近张鲁耳畔,温热的气息里带着酒意,“便是与皇权并立的‘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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