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勇锐

血迹，放进箭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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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找了件稍微干净的袍服，把姚师儿的尸体裹着，将之拖进池塘边刚挖好的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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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高大而瘦削的汉子被安置稳当了，郭宁转过身，接着收拾其他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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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是高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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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忠是上京临潢府的渤海人，早年科举不中，以教授乡学为业。后来被签入军中，辗转至宣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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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颇通文字，成了更戍军百户的文书。流落到安肃州以后，他结识了郭宁，总是想教郭宁读书。可惜，当时郭宁并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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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书生中箭以后一时未死，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遭人挥刀砍杀。他胸腹间被砍了好几刀，现出巨大的豁口。肠肺都流淌在外，发出剧烈的腥臭气，收拾起来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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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晌，郭宁喃喃地骂了句，往水边去洗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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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是年纪最小的吕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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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沼边缘的地下水位很高，而且郭宁的体力不足，器具也不趁手，所以挖的坑有点浅。吕素的大半个身体都高于地面，充满血丝的暴睁双眼就这么瞪着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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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宁探手过去，替他把双眼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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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沙堡的时候，郭宁是正军，吕素是他的阿里喜，也就是甲士的副从。吕素长辈早亡，家中有一个姐姐、一个幼弟要养活，每年春荒都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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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正军的待遇比阿里喜高很多，他常常向郭宁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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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素一直嬉皮笑脸地说，等到自己退伍了，能拿到银八两、绢五匹，到时候一并把积欠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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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屯戍军的将士除非战死沙场，还能有退伍的一天？郭宁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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