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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们被驱赶走了,四周都很安静,李西洲也低头继续织着鲛绡。
“我想和你说件事情。”裴液自然地转过话题,“关于禀禄的,我觉得我也许能九生。”
李西洲一顿,倒也没太惊讶,只道:“外面那些鳞妖不够你吃么?”
“不清楚,但现在我一靠近它们就四散逃离,不便追逐,我也不敢离你太远。”裴液道,“我想,也许吞食了那几只大些的能有变化。”
李西洲想了想:“好,我记下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了,灵境似乎也没有白天黑夜,裴液给女子又渡了三回真气,那就是八个时辰了。
李西洲一直低头倚坐着,并起的腿像鲛人的长尾,她织的绡都隐没在水中了,裴液也不知晓竟有多长。这时候她站起来,拍了拍闭目琢磨剑籍的少年。
裴液仰起头。
“交换一下吧。”她伸出手道。
……
……
远方每一条竖起的山峰,都是蜃龙的肋骨。
从这个角度望去,竖在地上的枪其实比肋峰还高。这枪有些年月了,枪头下系条布带,枪杆粗而糙,全是细小的刻痕,长短不一、粗细不一,深浅也不一,一千条痕迹,也许有八百柄兵器。
剩下九成九的敌手没有在上面留下痕迹的资格。
但枪刃还是锐如崭新,能瞧出主人打磨得很勤。
雍戟把枪一戳,竖在这柄枪旁边,他的枪更新些,没有太多痕迹,两杆笔直的枪并立着,就都高过了肋峰。
雍戟在旁边的石上坐下来。
空间在这里接近破碎,空中生长着狭长的裂缝,像凝固了的闪电,只颜色是黑色。
仿佛天地是一张薄脆的纸,有什么太重的东西压在了上面,因而四周都被扯裂了。
是一尊金身。
和尚结跏趺坐,捏定印,腰悬短刀,在一株百丈之树下阖眸。
“裴液为什么会进来呢。”雍戟望着远方。
和尚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
“蜃境已经封闭四天了,第一天的时候我去西庭心试他,他还全然没有头绪。”雍戟似乎也没预期和尚的搭话,继续道,“那时候他已见过李缄了。李缄他们也不应有进入蜃境的办法……但他就是忽然莫名其妙地进来了。”
“又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碰上莫名其妙的人。”他声音低冷,“全该碎尸万段。”
“雍,你总是怒性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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