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奔月（下）

入天楼，便得到了这样一片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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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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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清楚那是一还是二，最后显化的结果，世上唯一永远不会知道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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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那也没有什么期望，他追求的本来不是某个结果，只是结果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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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视为兄长的挚友车裂而死，七年前相伴之妻病故，五天前，唯一的学生在政争中被斩首……他很习惯默然，也无意向别人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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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问轻咳了两声，这张不知变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垂头望着湖水，里面映着他的影子，以及夜来初上的一弯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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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身躯，投向了这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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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鳞辛巳年腊月初九，天理院哲子朱问以天楼十重之身投于镜池，身躯如水缥缈而化，再无行迹，是刻，神京包括东池西池在内的六百三十一处池塘同时结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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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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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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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院，裴液望着小塘，怔然从檐下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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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幽静的圆塘就在他面前如被一条细枝轻轻扰动，而后一瞬间晶莹的冰就向水覆盖了过去，这一幕裴液猝不及防，但心已高高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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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几个呼吸，令他怔住的结果就展现在了眼前，圆塘静如小镜，凝固成一幅图案，它真的一半为冰，一半为水……这是一幅太极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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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在几息的愣怔后是猛然的喜悦，他重重松了口气，笑容涌上脸颊。他倚柱愣了会儿，又走下小院试探着摸了摸池塘中的冰块，然而那就是普通的冰水，也真的可以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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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那种天地亲近之感又涌到面前，而且比那夜更为清晰，裴液还是弄不懂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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