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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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哽咽失语，哑声道：“刑部令半月之后便要监斩，文兄这样正直敢言之士，岂能折于如此英年？也请您一顾师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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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吧。”这位哲子依然端严安静地立着，木然的声音近乎冷漠，“人不择其生，而能择其死。世事如潮，百年弹指，在兹已择其仁而死之，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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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问转过身，肃声道：“裴液，送他们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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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走出门扶起他，回身关上朱问的院门，与季安一同将此人送出了天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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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此人身上也写了“五姓岂不在大唐律中”这样的句子，想来是今晨人群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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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兹的案子既然已压了那么久，为何又忽然开始审理呢……或者是今晨人潮推动的另一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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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回到朱问院中，那道冠带整齐的身影已在院中扫去今日飘入的杂叶，冰冷肃然的气质与冬塘那样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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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立在檐下安静看着，他不知道这“实证”是怎么进行，但他隐约觉得二天论这样的事情总会有人在意……即便除了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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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想要的和自己未必是同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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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没有人会来做一些手脚吗……所谓天理院，找个人带便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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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担忧着，但这种关于“天”的事情，总离他还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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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者谋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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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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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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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渐渐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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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在天理院里过着日日如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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