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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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朱问低着头敛好书，这位哲子的每个动作都那样端正，“我每日扫拭而已，你愿意去看就如昨日立在檐下看，不要做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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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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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照常沉默地跟在朱问身后向院后而去，但今次他们刚一出了学堂，裴液余光瞥见院门，就已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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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敞开着，一灰一白两袭士服跪伏着，头冠深深地埋在地上，凛冽的冬日里他们的穿着肉眼可见的单薄，贴地的手指已经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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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问停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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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袭士服依然一动不动地跪伏在那里，其中一人时有隐约的呜咽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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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所来何事？”朱问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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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士子抬起头来，神色悲戚：“朱师，我受友人年安之托将他带入院中拜见，愿受院规处置，唯请您听他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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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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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灰衣士子抬起头来，他正是喉间呜咽的那位，此时面上神色令裴液心中一颤，红肿的眼眶，涕泗的痕迹干在脸上，颊面沾着泥土与碎叶，看着朱问声音沙哑道：“朱哲子，今日刑部忽然一并刑理积压的士林之案……文，文兄……被判以大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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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哽咽喑哑，半晌颤声道：“您是大哲子，请您救他一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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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伏地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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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问沉默看着院门前的两人，安静站了两息，低声道：“大唐有律，刑部有官，违律当判，我无可施救，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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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子！！”年安哭喊道，“文兄他在您门墙求学这许多年，一朝落于囹圄，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我们知您清高，私下一力施救，从未敢对您多加烦扰，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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