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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祈祷的方向望去,李青云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了一片苍茫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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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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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黄昏洒下一抹冷冷的余晖,暗红色的霞光如同流淌的鲜血,在这广袤田野上染出一片死寂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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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枯黄的麦秆,沙沙作响,犹如低低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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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上,除了一张张因饥荒和恐惧而憔悴的面容,几乎已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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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臭味,那是蝗灾过后,田地散发出的破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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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乡民,拖着半残的身躯蹒跚而来,沉默无声地跪在临时搭建的祭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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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神空洞,早已被饥饿和绝望榨干了灵魂,只余下蜡黄的皮囊,像是一尊尊即将坍塌的腐朽泥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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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捧着这里仅存的贡品——瘦骨嶙峋的牛头,爬满菌斑,开始腐烂的猪头以及皮毛稀疏的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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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牲之祭,被摆在一座粗糙简陋的祭坛之上,上面插着几根黑色的蜡烛,烛火幽暗微弱,好像随时都会在风中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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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村里最年迈的长者,弯曲的脊背像风干的老树皮,苍老的双手捧着一碗清水,水中浮着几片苦艾叶,微微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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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岁月的腐朽与人世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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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愿上仙,垂怜于此,以无上神通驱散灾祸,为吾等无知草民,降下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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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念着,他站起身来,带着几位年长的村民走向祭台,开始跳起一种诡秘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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