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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县连连哈腰:“必然恭敬,必然恭敬。下官愚痴一徒,碌碌官场,得聆大人垂训,方才大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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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郎中淡淡道:“无妨。我亦如你一般,仅是尘间一蝼蚁,又不能沉醉浊世,苦哉,竟不如你毫不明道。”忽地起身,“想你们衙门须依章法行事,我这般径直过去,也不好,便去一拜这位前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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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县一惊,扑到轿前恳切拦阻:“郎中大人,丰乐县前日便有一桩命案,凶犯正在缉拿,突又出现尸身,恐有他故。若前方死者乃蒙不幸,遗躯恐不便大人观之。若有唐突大人之况,下官等更万死难以赎过。下官斗胆冒犯,求请大人暂屈尊驾,待下官等查明后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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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郎中却未理会,一脸淡漠地下轿,随侍左右列序,将杜知县挤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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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县扑上前再劝,何述懒懒一声轻呵:“方才前边的消息刚过来,你这群衙役里即有一人野兔似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必是王獠安插的眼线。尔等却浑然不知。若他是个刺客,此刻我也待验了。还如此做作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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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县一抖,兢兢匍匐于地,何述径从他眼前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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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衙役服的刑部捕快咧了咧嘴,露出雪白的门牙,又向张屏恭敬施礼:“小人桂淳,与同僚许丁奉侍郎大人之命秘密保护郎中大人与张大人。侍郎大人觉得那想将蔡府悬案再度翻出的凶徒行事太过诡诞,唯恐其再犯案,故特吩咐卑职二人暗中察看,必要时听凭张大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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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冷笑一声:“兄台冒充县衙公职,可是触犯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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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淳仍是向着张屏恭敬地道:“请张大人恕卑职未能先行请安之过。依照朝廷律例,刑部官吏查办案情可于地方依法便宜行事。卑职自己冒犯之罪,则不敢同求大人宽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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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冷冷道:“便宜行事,须先得地方衙门许可。难道张大人事先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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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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