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王砚擎着茶盏一挑唇：“识得天地，用得规矩。满脑子只惦记着识而不知用，岂不无规无矩，一小竖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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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述脸色微变，冯邰及时地放下茶盏：“是了王侍郎，本府这里不便再多耽搁。那瓷片证物，你可已参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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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道：“我真没瞧出什么，老冯你要是想看，就拿去研究吧。”摆手让小厮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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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抬起眼，看了看王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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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邰的嘴边掠过一抹嘲讽，何述起身：“府尹大人谈及公务，下官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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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邰温声道：“非不可宣之案件，何郎中不必回避。本府见何郎中所用瓷器皆精，似甚擅雅鉴，正想请何郎中相助，鉴一鉴器物。”摆手令侍从捧来那只在地室中取得的图册与那尊美人肩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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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述瞧了瞧那瓶子：“哦？京朝中正为物件儿大闹是非，府尹大人这里竟也碰上了物件案子。这瓶子仿了泉瓷，仿得拙劣得很。造假的贩子着实不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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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正色道：“鉴定证物可非儿戏，东西还没上手，瞧一眼就瞎说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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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述淡淡道：“有些东西，放在有些人眼前，便是让他瞧这摸着一万年，他也一无所知。吾岂与这类玩意儿论短长！”抬手拿过瓶子看了看，再翻看图册，又微微一笑，“这本即是曲泉石所著《瓷说》，泉石公子制瓷，与道意相通。世间多有俗夫效仿，岂能仿得！吾所用茶盏正是泉瓷，自夸行径虽极无耻，但请府尹大人一观，即知真与假的天地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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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不语，冯邰轻颔首，何述微一蹙眉：“莫非府尹大人在查泉石公子的案子？这不是大理寺的案子么？王砚在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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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仍神色自若地品茶，张屏眨了眨眼，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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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邰接过侍从自王砚小厮手中拿来的方盒：“本府不善赏鉴，又唯恐某些人知而不言，歪扯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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