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卫并未拦张屏，王砚的小厮递给张屏一盏灯笼：“我们大公子与府尹大人恐已走到里头了，张大人须此物照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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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便接过灯笼，也踏着铺好的布毡，走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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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不甚高，连接的是一条甬道，略有斜坡，蜿蜒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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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上铺得是灰色的地砖，墙面泥得很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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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墙上，除却积尘，皆未有火焰熏烤或脏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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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尽头，有一扇雕花门，门后是一间宽阔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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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两边，各贴墙立着一排大柜，密密摆放着书册和一些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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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首壁上，悬着一匾，上书四个大字――细参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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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下厅中摆着一张书案，王砚与冯邰皆站在书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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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后椅上，仰坐着一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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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面前的桌案上，摊着一本册，画册旁，摆着两个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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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邰吩咐随从拿小刷轻轻扫去册上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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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的册页右侧绘着一幅画，一个人站在大瓮前，手执木棍，搅动瓮中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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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则写着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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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流水，淘六遍；浸三日，须清凉。搅九度，合阴阳；紫网筛，滤浊肮。欲得澄玉胚，须将躁气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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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伸过手再翻了一页，却是左右两幅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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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一幅是一人端着一个大竹筛，在筛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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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幅则是一人面对着一个盆，闭目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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