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梧痛苦地弓起身体,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呻吟,冷汗瞬间浸透了轻薄的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颤抖的轮廓。
吴韵不敢有丝毫松懈,掌心紧贴她的背心,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沛然的冰寒药力,如同最精密的工匠,一寸寸包裹、冻结、逼退着那些深入骨髓的阴毒。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他额头上也迅速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浴桶中水波剧烈的荡漾和夏清梧压抑的痛楚喘息在室内回响。秋月紧张地绞着手指,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夏清梧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痉挛起来!“噗——!”一大口漆黑如墨、散发着腥臭味的毒血从她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浴桶边缘,瞬间凝结成冰!
随着这口毒血喷出,她脸上、脖颈上那些狰狞的乌青毒纹,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消散!原本灰败死气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尽管依旧苍白虚弱,但那令人心悸的死气已荡然无存。她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重新闭上眼,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沉沉睡去,但眉宇间那长久凝结的冰霜与戾气,似乎也随着毒血一同排出了少许。
吴韵缓缓收回手掌,内力消耗巨大,身形微晃,被秋月及时扶住。他看着水中沉沉睡去的夏清梧,心中巨石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复杂心绪涌上心头。第一步,成了。
半月后,一道震惊朝野的奏疏由睿亲王府发出:睿亲王吴澹,自感才疏德薄,于漕运税改一事处置失当,致使朝堂纷扰,新政受阻,更累及夏侍郎等忠臣良将,深感愧疚,无颜再居高位,恳请陛下恩准辞去户部及漕运督办一切实职,仅保留亲王虚衔,愿携家眷离京静思己过。
皇帝在象征性地挽留几句后,“痛心疾首”地准奏。
京城高大巍峨的城门在身后渐渐远去,车轮碾过官道的声音单调而规律。四辆宽敞的青帷马车,在精悍侍卫的护卫下,缓缓驶向南方。
马车内,气氛各异。
第一辆车内,夏清梧靠窗坐着,毒虽解,元气大伤,清瘦了许多,裹着厚厚的狐裘,静静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眼神沉寂如古井,偶尔掠过一丝茫然。吴韵坐在她对面,并未刻意搭话,只是细心地为她斟上一杯温热的参茶,默默陪伴。远离了那座令人窒息的王府牢笼,远离了朝堂倾轧的风暴眼,看着窗外渐次染上绿意的田野和远处起伏的山峦,夏清梧紧绷的心弦,在车轮的颠簸与这片开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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