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噩梦

喷出白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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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妩死死瞪着眼睛，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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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壮汉走向了屋檐下避雨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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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差不多跟阿娘一样的年纪，灰蓝包髻下别着一朵红绿攒珠花，水绿的披帛，浅赭白花纹样的下裙，神情与富贵人家马车旁跟随的婆子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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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檐下避雨，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烦，看到两个男人出来了，问了几句，才勾嘴笑了一下，将两个布袋子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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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们很高兴地掂了掂重量，勾肩搭背地走了，女人也上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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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瞳孔映着他们离去的样子，雨帘很快吞没了他们的背影，崔妩拖着受伤的腿连门都爬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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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到处都找不到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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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妩一瘸一拐回头，跌坐在屋檐下，忍着害怕去看清楚中庭里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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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熟悉的脸，还有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颜色、样式，都是阿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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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闭眼，一切神情都定格在了死前那一刻，嘴里灌入了雨水，眼睛睁得要扯裂般，扭曲的五官死寂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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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睡了个午觉，怎么会说会笑的阿娘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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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妩盼着她会突然露出点表情，逗她说“吓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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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了好久，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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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慢慢被虫子蛀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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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我怕……醒一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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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跟雨一起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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