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煤婆婆的态度渐渐转变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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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惧怕、敬畏，因担忧阿煤不知何时复苏，所有人都对她客气。到后来逐渐懈怠，开始对这一套不得不做的把戏不屑一顾，水和粮都送得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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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老太婆，大家把她捧这么高，也配？哪怕是原来的阿煤，好歹年轻呢，脸上丑点，吹了灯被子一拉不一样能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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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大家家里都不好过，吃不上饭的人多了，老太婆就因为养了个妖女，大家还要好吃好喝供着，谁心里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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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婆婆在一群人看热闹的目光下给另一个老妇人补衣服，她眼睛其实花得厉害，手也哆嗦，拿针的手都不稳了。一旁的人们却全都欢呼起来，好像她做了什么很厉害的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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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匠描了个样子说可以了，这帮看热闹的人才嘻嘻哈哈散去，老妇人更是赶紧把自己衣服抢回来——她嫌煤婆婆晦气，也怕弄坏自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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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只剩煤婆婆一个人蹒跚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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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心凉，满心酸楚，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干什么，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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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幼女孩牵着母亲手经过，母女声音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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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煤婆婆好可怜，都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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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不能可怜她，这个煤婆婆把自己女儿给毒死了，她这是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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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家不是说煤婆婆是好人吗？难道她女儿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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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不知作何解释，只匆匆说道：“这些事你长大就知道了。”说着带她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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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母女俩对话一字不落地送到煤婆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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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话没说，只是沉默地回到家，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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