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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茗下意识跟上去，呆呆地说：“来都来了，不下去看看吗？”

张承茗：好有道理！

他沉默地回首，目光落回那个地下洞口，过了几秒，轻轻地说：“有人在喊我。”

明闻一言不发地按住额头，眸底有些失焦。

醒来之后，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就像现在，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

黑暗的地下深处，仿佛有闷雷声持续不断地回响，越往里面探寻，闷雷声越发清晰。

“不行！”

“经常被杀的都知道，落单必死！我才不想一个人死外面！”

张承茗眼底燃起光亮，隻觉在黑暗的地下，明闻的这句话是如此动听，就像一句美丽的誓言：“你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孤零零死在这里的，对吧！”

张承茗：“？”

“不管怎么说……你应该是进化者吧。直觉告诉我，跟着你准没错。”

他的声音无端低沉了几分，冷淡而不含情绪。

——数米之外，原本单向通行的地下洞口，不知何时多了条岔路。

与此同时，一直持续在他们耳边的闷雷声，陡然变大了。

岔路尽头，张承茗僵住了。

明闻表情不变，平视前方。

他们一直以为的闷雷声，正来源于这颗跳动的心臟。

暗红液体从心臟内部淌出，一直流到明闻脚边，那汪血泊里，又生出一截截密密麻麻的粗长触手。

明闻面不改色，握紧的钢筋刺穿腰间的触手，反手一绞，瞬间将其撕裂。

——血肉树上，落下一团由许多触手组成的生物，和那些血淋淋的触手不同，通体漆黑的触手堆聚成不规则的狰狞身躯，每一根触手顶端都钻出一隻血红的眼睛，像黑夜中升起的不详血月，每一隻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明闻。

空气之中，血腥味越发浓重，几乎要糊住口鼻。

就在这时，吐了半天的张承茗好不容易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那坨正在逼近的、充斥着诡谲和恐怖、血腥与扭曲，难以形容的恐怖生物。

张承茗一声不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因为这个插曲，那隻庞大的怪物停了下来，扬起的触手顶端，一隻血红的眼睛眨了眨。

原本的怪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人畜无害的小黑球。和刚才那坨相比，这隻小黑球十分眉清目秀，要眼睛没眼睛，要鼻子没鼻子，圆滚滚的，有点可爱。

明闻垂下眼睫，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