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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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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过去, 门内半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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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举到唇边呵气, 她蹲在地上缓了缓, 捡起钥匙重新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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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熟悉的暖香扑面而来，外面下雨, 室内光线昏暗，阳台玻璃是深沉的灰蓝，房子像浸在海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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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静悄悄，江饮低头，门垫上昆妲的长靴乖巧摆放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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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鞋，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打包盒搁到厨房料理台，江饮洗了手，外套挂门边衣桁，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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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蜷在窗边的懒人沙发，望着窗外铅灰的天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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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躲在废船里的鱼，逃避外界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危险，也失去悠游于海洋的恣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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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敲了半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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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江饮说话口气也不太好，“你明明在家，都不来帮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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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钝转头，视线落在墙壁虚无的某个点，“啊？你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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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无言，转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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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两步，又回头，“买了干锅牛肉，出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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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打包盒摔地上，底裂了，透过塑料袋在料理台留下一圈金黄的油渍，江饮抽了张厨房纸巾细细擦干净，菜倒进锅里开小火热着，正准备拿碗添饭，打开电饭煲，锅内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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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蒸米饭。”江饮走出厨房，站到卧室门口，“路上我给你发消息，说蒸米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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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软软靠在墙壁，没穿袜子，毛茸睡裤下一对脚踝细弱伶仃，听见问话缓缓转过脸，反应几秒才架着胳膊四处摸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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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到。”她抱歉笑笑，扶着窗台起身，“我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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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之际，江饮攥住她手腕，稍用点力道，把她拽来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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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一个月了，从墨脱回来已经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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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她不上班也不出门，日夜颠倒着过，没事就坐在窗边睁着双大眼睛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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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外婆来过几次，说带她出去玩，她也不理不睬，神志恍惚游离，叮嘱的事常常忘了办，有时洗完手水龙头都不记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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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都说了，嘴讲干，她还是半点起色也没有，口气稍微凶点，就像现在这样，扑簌扑簌地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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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没看到消息，对不起。”她手背胡乱抹去眼泪，慌不择路，转身额角撞到门框，尖锐的疼痛刺激泪腺，哭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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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种时候，江饮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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