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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那里的人所支付的船费不足以供应三餐，环境也非常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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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油味、鱼腥味，还有人类的粪便、呕吐物和汗液混合的恶劣气味阵阵侵蚀肺腑，人像一条条干掉的死鱼躺在地板上，眼神涣散，面目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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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好好看看，她说，‘即使是这种境遇，你依旧过着人上人的日子，有床睡，有饭吃，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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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下我不管，我晕船特别厉害，爬都爬不起来，妈妈来救我，抱着我向她求情，她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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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我还是在下面船舱，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大腿，我吓醒，看到一张很可怕的男人的脸，我退缩到角落，她才走到我面前来，问我学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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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目光放远，看向岩石上的昆姝，她一根烟抽完，在身侧山石上掐灭，起身把烟蒂扔到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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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她猝不及防与靠在围栏边的昆妲对上视线，脚步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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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视线迅速躲开，投向远处的山景。江饮抬手将她腮边碎发勾至耳后，她继续说：“她说她是为我好，但我觉得，她只是在拿我发泄情绪，她还妒忌我，妒忌爸爸妈妈对我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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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且认为她是为我好，给我一份额外的磨砺，但你要让我说真心话，那时候我是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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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知道昆妲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却不知其中经过是如此艰辛，甚至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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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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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早就不恨她了，只是跟你说一说我当时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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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把头抵在江饮肩膀，“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很踏实，你不知道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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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之间因某些遗传和生理因素，或许真有心灵感应，昆姝在几步开外小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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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妃、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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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转头去看她，尚沉浸在回忆中，抿紧唇没应声。昆姝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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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忽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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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不论她如何追问，甚至是哀求，昆妲都对昆姝的一切闭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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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是她，那些糟糕的经历，以及对昆姝复杂的感情，都让人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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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正见到昆姝，昆妲倒是想开了，对江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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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是担心你受影响，你也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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