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落狂流之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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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轻笑，“你变了，哥哥，当初为绘梨衣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你可是都不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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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的话像是一根永恒的刺，猛一下扎进了路明非心脏附近的某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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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忽然感觉到无端的愤怒，握紧拳头，声音忽地大了起来：“别废话，我就问你交换生命，能不能改变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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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跟你交换，哥哥，而且你也不是真的想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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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转过身来，跪在驾驶座的座位上，扶着椅背，眼睛透过头枕看路明非，摇摇头，“你现在还不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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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又不交换，废话还这么多，那你突然冒出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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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来通知哥哥你一件事，你不会死在这里，所以不用太担惊受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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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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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忽然不说话了，重新端坐在座位上，手再一次伸出窗外，去抚摸已经逐渐开始滴落的雨线，同时轻轻晃动起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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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慢，但是路明非还是看见了，雨线在以肉眼勉强可见的速度下落和震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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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的表情是那么的庄严肃穆，又极度投入，却又那么悲伤，令路明非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指尖带过的细线真的不是雨水，而是真实存在的音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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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并不是错觉，路鸣泽是真的在弹奏一首音乐！因为他耳边已经听到了由雨线震动而组成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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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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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忽然明白了，路鸣泽为什么是穿着一身哥特式黑色丧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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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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