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苑已是黄昏,随行宫女准备好了晚膳,一一呈了上来。银冀是个随和的君主,如今身在宫外,更不讲究宫廷礼仪,大家如寻常百姓一般同坐在一张膳台上用餐。
夏定宇与月容、安然并列而坐,瓦儿坐在银冀右侧,而那个大街上请求要给瓦儿做侍女的吧吧则站在一旁,默默无声地垂着头。她看起来很乖巧,动作本分有礼,除了刚踏入别苑时,小脸上表现出来的惊诧以外,其他都很平静。
瓦儿喝了一小口汤,疑惑今晚的冀哥哥怎么格外安静,向来从容淡定的眸子蕴含着少有的深沉,烛光辉映下,深幽无比,他轻抿着唇似有心事。
银冀侧头看了看她,扬起温柔笑意:“今天玩得还开心吧?喜欢吃就多吃点。”
月容优雅地抿完一口汤,缓缓接口:“瓦儿今天收获真不少,还收了个丫鬟回来。”她抬眸朝对面的吧吧看过去,只见吧吧正绞织着一双小手,额前的丝遮住了她低垂的额头,看不清表情。
本在低头喝汤的安然也抬起小脸,明亮的视线也落在吧吧身上“看来瓦儿跟这位吧吧姑娘甚是投缘,不过冀哥哥,真要将她一起带进宫吗?还有太妃奶奶那边”安然的声音不轻不重,温柔动听,短短两句话也说出了夏氏兄妹的疑惑。
月容拿起勺子搅动着莲子羹,轻笑道:“只怕云姨不放心让别人照顾你呢。”
银冀放下手中勺匙,淡淡开口:“宫中多个宫女也无所谓,只要瓦儿喜欢就好。”本对吧吧存有戒备和疑惑,在下午逛街之时,他虽因白须老者的话怀有心事,但没忘记和定宇密切留意吧吧的言谈举止,现她确实只是一普通民女,并无特别之处,或许瓦儿跟她真有缘分吧。
月下,桂花已落,只余袅袅淡香。
茶楼之中老者的话语回荡耳际。万金之尊,十一岁那年患的病症,心口绞痛的隐疾老者真是可测天机的世外高人吗?还是某些知情人的阴谋?朝中知此事者不多,却也有好几个。
真的?可信吗?
脸色突然一白,血丝急退去,有一支针扎进他的心口,刺痛。然后是两支针,三支针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熟悉的刺痛遍布心脏,扩散全心。从血液里,皮肤上一寸寸蔓延。
他的脊背挺着笔直,不想让自己脆弱地弯下。握住白瓷瓶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紧握着它,仿佛能给予力气。他是君主,背负着父王与太妃希冀,背负着银暝的江山社稷,背负着笑容甜美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的女孩的梦想,他怎能因一阵小小的刺痛而变得脆弱?
桂花树下,落叶从他雪白的衣襟上飘过,无声地落到地面。星光闪烁,隐约可见其影。此时此刻,俊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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