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使得原本看不见的船底落入了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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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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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水面下有一个人，她的头不时浮出水面，撞击到船底后又下去，然后继续探出，又撞击，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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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撞击声停止了，船也不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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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头再次浮出水面，没有再继续向船底撞击，而是缓缓转过来，伴随着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向两侧不断滑落，堪堪露出了小半张浓艳的女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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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很白，白得仿佛随时会在这月光下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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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似乎发现了自己想要找寻的人，嘴角向两侧缓缓勾勒出弧度，渐渐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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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依旧红艳，在这静谧的夜里，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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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上半身已露出水面，双臂贴着身体两侧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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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耽搁，李追远手脚并用快速爬起来就往屋跑，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幸好抓住了门框这才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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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瞥，原本还在河中只露出半截身子的小黄莺，已经脱离河面站在了最底层青石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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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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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跑到门板床边，伸手推搡着崔桂英，可崔桂英却握着蒲扇，继续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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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你醒醒，奶，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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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继续呼喊着，但崔桂英依旧没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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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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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声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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