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着外头的月光，看见睡在自己身侧手里依旧拿着蒲扇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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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差点就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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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已经有些模糊了白天的记忆，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准备去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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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是距离主屋比较远的一个单独小房子，地下挖个坑，埋个大缸，缸上面架着一个中空的木质座椅，李追远第一眼看到它时，觉得很像是电影里的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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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地人讲上厕所，一般称呼的是“上瓷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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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李追远小便也是去那里，后来，在哥哥们的经验分享下，李追远终于明白，原来只要脱离家里和院坝范围，随处都可以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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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前门的话还得再出坝子，有点远，李追远选择出后门，来到河边，这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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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李追远做好准备时，却忽然听到“咚……咚……咚……”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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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下看了看，发现是自家停在岸边的那只船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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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脑子里像是想到了一些画面，自己白天好像和爷爷哥哥们出船抓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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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抓到鱼了没有，晚饭吃的是什么，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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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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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还在晃动，可河面上却没有什么波浪，也没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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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李追远回忆起了白天的事，想起了黑色的头发，想起了自己的落水，想起了水下……一同回忆起来的，还有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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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身子一软，脚下一趔趄，坐在了地上，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肩膀，仿佛那里还有一双冰冷的手正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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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个坐下的动作，改变了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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