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完,但究竟是谁所书的确不重要。
那人着官服时一身正气,十足的凛然。面对上位者的传唤也不带一丝惊慌。
裴钰俯身作揖,礼仪十足,不卑不亢道:“臣裴钰,参加太子殿下。”
傅沉砚淡淡扫了他几眼,将刑簿拿起质问道:“沈隋一案是你亲手梳理的?”
“回殿下,是。臣回京前按照殿下之命走访北山,活捉罪臣沈氏旧部,将没收账簿同沈府库里银钱一一对照后才得出精准数字。即为殿下眼前那本。”
他翻阅着一指厚的簿子,眉头紧锁,显然对裴钰的答复并不满意。
“裴侍郎前往沈宅时可有见沈夫人?”
“错了。”傅沉砚默默道。
同账簿数目不对,莫不是不受宠的那位正房也似妾室一般卷款潜逃了。
这一道纵是当初跟着傅沉砚参与了全程北山事件的温泠月也不由得一怔。
“待到真正查家的隶卒破开紧锁的大门时仅有半个院子的小妾哭哭啼啼个不休。而库银一笔未动,照着你核验过的一厘不差。可据孤所知,沈夫人并无存银,娘家带的嫁妆早已归为沈隋所有,那么她这笔多出来的安家银是从何而来?官府围得严严实实的沈府,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她是真的以为那女子在为此生不幸哀叹,为无所指望的后半辈子堪忧。
可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裴钰沉默良久,膝盖跪的发麻,好半天后才愧疚道:“臣以为……臣以为沈夫人婚姻不睦顶多回娘家或是……”
傅沉砚起身负手在桌旁踱步,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裴钰,“是,沈隋的确烂透了,无视主母,宽宥妾室。但在吃穿用度和对外声名上,他对夫人倒是不差,这一点……想必知之者不多。”
他顿了顿,直言:“臣以为沈氏事发后她的底线是那位私定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