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莫想从我口中说出来,应付那些冠冕堂皇的老头最叫人心烦,也只有他喜欢相与吧。”
男人见温泠月的反应来了兴趣,恶趣味地勾起唇角,将才的抱怨和不屑骤然消失,倒有几分故作玄虚:“对啊,正是被你唤作太子殿下的那个他,他平生最喜欢权势了。”
没有酒味啊。
莫不是疯了?受什么刺激了?
繁星满天,夜幕呈黑蓝色心甘情愿成为星子后无声的景,弦月高悬照亮他们所在的青鱼街。
“阎王?”傅沉砚眼睛一亮,轻笑着逸出听来的称谓。
“倒是有趣,不过若孤来讲,叫死阎王似乎更恰当些。”
傅沉砚并没有温泠月意料到的暴怒拔刀,只有久久不散的调笑,凑到她耳边对温泠月轻声道:“嘘,这是阿泠与孤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他哦。”
“他”是谁?傅沉砚为什么要管自己叫“他”?
她一定是没睡好,头脑恍惚了才会有错觉。
“上回夜宴中未完的话本,孤带你去瞧瞧现场。”
因台上滔滔不绝的话本先生正在戏说时兴话本中最著名的情节,讲的是男女主角儿初遇时惊鸿一瞥的那一眼。
台上高悬特制粉月鱼灯,桃粉色灯笼纸内里绘制双鱼戏珠的花纹,还随周遭乐人弹奏轻轻辗转。
姑娘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戏说,桃红花灯上的金鱼在流动的色彩间恰好将少女包裹,她脸上映出金鱼倒影,本就柔和的侧颜被浅粉和金鱼勾勒的灵动可爱。
不是没想过那人会婚娶,可太子妃同样也作为他的妻,于现在的自己而言终究是个新奇之人。
“嗯?”
周遭萦绕淡淡蔷薇花香,分明不是这时节开放,他却分明在她身边嗅到了。
这一瞬温泠月几乎忘记身边人的身份和素日的厌弃,倒向成婚前和元如颂一道来看戏时一般,自然地接道:“那依你所见应当?”
傅沉砚沾沾自喜,其实他也没看过多少,只是认为大抵应是这般。
“阿泠饿不饿?那边摊子飘出的软酪味好香,定然极甜。”
本以为他是饿了想去买些吃食,没成想下一瞬眼前便出现两盒不知是他从哪变出的软团子。
他故意调笑,瞧着姑娘欣喜地插起一枚雪白的团子送入口中,唇畔勾起的弧度颇是满意。
咀嚼间,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不可思议地看向傅沉砚。
傅沉砚还没吃,以为她是觉得太好吃了,骄傲地扬起头:“如何,是不是觉得孤很好?不过无碍,孤当然能猜到阿泠会这样想。”
他随意道:“甩开了,那小侍卫也够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