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声响渐渐低了下去,傅瑾才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是他进屋后看向李茹的第一眼,却并不满含怒意,或是仇恨,更没有丝毫怜爱,而是释然。
李茹使劲摇头,眼角泪花四溢。
“更何况、更何况……自从我腿疾之后,我们分房八年有余,本就是我对不住你,当年就该力劝你和离,而不是为了莺莺留你这么些年,竟误了你和梁书桓这般久。”他神色平静,全然没有对妻子红杏出|轨的盛怒和自己这般模样的羞愧:“按着世人的眼光看来,我本就废人一个……况且,我早已不能人道,是我让你忍春闺寂寞这么些年,是我傅瑾对不住你。但你担着我夫人的名头这么些年,却怀了梁书桓的孩子,只能说你我二人缘分已尽,谁也不欠谁的了。我不写休书,你我二人只和离收了婚契,你带了嫁妆便回家吧,莺莺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我自会对她好,你却不必了。”
李茹抬头看他,神色凛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傅瑾!
傅瑾看她这般模样,突地轻笑一声,却也不知是在笑谁。他抬眸看她,眼神森然:“茹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唤你了。当年阿娘为了照料我,将府中事务交予你打理,治理森严的安国公府为何会有洛廷余孽接近阿瑜,难道你当真全然不知情吗?就算没有这份兄弟之情,便是纯粹的愧疚,为了给你赎罪,我也不会服用那枚药!”
傅瑾道:“当时你怀着身孕,没人追究你,可我也不是傻子,万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自顾地推着轮椅离开,守在外面的傅瑜听见车轮辘辘的声响,打开了房门。
傅瑾见他怔怔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他眉眼含着肆意的笑,苍白的唇张着,眼角余光见了傅瑜手上的伤,神情又沉下来:“刚才徒手掀火炉子,伤着了吧?这段时日,你可是要禁一段时日的弓马了。”
傅瑜叫住她:“大嫂,梁氏兄弟俩勾结藩国使臣,如今已经进了大理寺。你们究竟与谁接触过,又是如何接触的,种种事宜,还望你说请。”
李茹这般万念俱灰的模样,傅瑜也不在意,哪怕是猜测到了李茹许是要回陇西李氏了,他也未曾有丝毫动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前因才有后果,她既有如此境地,傅瑜也不会怜惜不忍,只是不忍看莺莺小小年纪就失了母亲在旁教导。
“阿凝,莺莺一向喜欢你……”傅瑜欲言又止。
傅瑜只能叹气应了,想起方才傅瑾的话语,又不禁头疼地揉揉额头。
他仿佛在不停地坠落深渊,失重的感受从头到尾,让他浑身寒毛直竖。
已经近十年了,十年虽短,却也能物是人非事事休。
迷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