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那是很多张于她而言极为陌生,却又莫名因感知到裴烬心绪而熟悉的脸。
“桂生?”
“……”
所有的邪祟都消失了。
是他杀的。
玄都印已与他融为一体,他不惧这种不祥的血月,成了唯一一个清醒着活下来的人。
裴烬也已是强弩之末,他自逐天盟牢狱中受的重伤还未好全,巫阳舟今夜去替他寻药,不在府中。
他们或许也不想再见他。
但裴烬到底还是想错了。
就像曾经无数个他不在意的平常。
转身往回走时,身体支撑不住摇晃了下,他单膝跪地以手撑地,突然觉得茫然。
他浑浑噩噩,随便从地上捡了一把剑,上面都是血,不知道属于谁。
他脑海里全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裴珩和卫卿仪时的样子。
那时裴珩脸上破天荒没有多少笑意,裴烬知道他压力如岳,主动说要替他分忧。
他不服气,他说他天资卓绝,自降生时便已引灵入体,七岁驭灵,十二岁晋阶天灵境结金丹,十六岁晋阶悟道境结元婴,十八岁习遍裴氏三十六秘术,二十岁及冠礼时便已晋阶合道境。
裴珩那时的眼神很深,裴烬辨不清,卫卿仪风风火火一巴掌拍在他发顶,让他少逞强,少争先。
他心中本就压着一口气,闻言直说他不需要她管,以后他们彼此间,再也别过问对方的事。
片刻,她才反手一推他,让他滚。
他那时年少轻狂,听了这话只是冷笑,顺着她推开他的力道,转身就走。
裴珩叹口气,劝她说,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