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恩惠,也为私仇。
相机落到手中的那一刻,宁江泽忽地明白了郑放安安排今天这一出的用意。
药效正浓,宁江泽没跑多远,他稀里糊涂地撞进洗手间最后一间,躲在里面给温景宴打电话。
他瞥一眼正在客厅被警察问话的叶青章,让保镖盯着。温景宴迈步出门,急切地说:“你在哪儿?”
“温景宴,”宁江泽遵循本能,说,“我难受。”
酒店房内问话还在继续,郑放安意识混沌,被紧急送往医院洗胃。当下情形叶青章难以撇清关系,他愤懑、暴怒,但在没有监控的室内,无人能为他解释。
“你刚提到了宁江泽,但根据现场情况来看……”警察话未说完,跟着温景宴出去的保镖去而复返,附在对方耳边说了两句话。
保镖也只是听命令办事,做不了主,警察顿了下,问:“温先生离开了吗?”
“找谁?”
公厕区域干净明亮,香氛气味漂浮空中,盥洗池边,小香炉中燃着一圈定神的香。
他甚至都怀疑监控室认错人,给出了错误信息。
温景宴推开第一个厕所的隔间,一个一个地找。手机上显示对方的定位也在这家酒店,但他一连走到倒数第二个,都没找到宁江泽。
“有人。”宁江泽坐在马桶上,反应慢半拍,一脚踹门上抵着。
憋闷燥热,在公共场所做了这种荒唐事,宁江泽本来昏沉的脑袋陡然一激灵,顷刻之间闪过数种猜测。
或者是叶青章找过来了。
“江泽。”
“咚,咚咚。”
千万种可能,宁江泽没想到是温景宴找到了他。
“温景宴。”宁江泽起身去开门,不知道为什么坐久了也腿麻,还是药效没过。还没站直,他一个腿软又坐了回去。
确定里面的人是宁江泽,温景宴终于放下心。担心莽撞推门会撞到对方,他慢慢推开,直至门板完全打开碰到了墙。
原计划找到人是要先算账的,温景宴都想骂宁江泽是不是没脑子,蠢蛋一个。但对方一句“我难受”,温景宴心都被劈成两半。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气叶青章那俩人居心叵测,还是气毫无防备心的宁江泽多。
宁江泽抬头,下巴抵在温景宴腹部,眉宇间既情迷意乱,同时存在疏解不出去的暴躁。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该说的症状都说了,但是医生好像是个庸医,既没对症下药,也没任何动静。
“谁让你乱吃东西?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温景宴没忍住,边说边将宁江泽腿上的相机拿起来放置物架上,拍了张照片发给保镖让对方过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