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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廊而过,卷起几片落叶,谢消庆确认四下无人,方压低声音问:“姑娘可知,江尚书的发妻和长子如何离世的?”
昭昭打听李清文时听过江尚书的往事,前者沉疴病故,后者死因不明,且少有人提及,谢消庆一个贫家子,难道晓得其中隐晦?
“不知。”
谢消庆略作迟疑,又问:“你是王府中人,该晓得江尚书和宁王爷的关系吧?”
“这个倒是知道。”
本朝以军功立国,江尚书从前是位儒将,在北边与宁王爷互为犄角,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谢消庆坐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十年前,五十万蛮子南下,两人合力御敌。宁王爷被重军围困,急需救兵。江尚书驰援突围,以不足敌军十一的兵力,拿命救出了好友。”
“战事由此攻守易形,我朝大胜。江尚书居功至伟,却不肯再带兵,还朝做文臣。”
昭昭觉出点话外音:“其中可有缘故?”
谢消庆默然片刻,语气不忍道:“当时兵分三路,宁王爷在西,他在中,东线临海,蛮子难攻,他便让儿子随副将在东线历练。”
“谁料,有奸细泄露军情。敌军调拨重兵围困宁王爷,同时派兵向东。两线告急,都需江尚书救援。”
“帐下将官怕去西线送命,于是劝说,以微弱兵力突破敌军包围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弃了宁王爷,去东线救少将军,稳妥得多。”
“哪一个做父母的,会眼睁睁看儿子死?敌军万万没想到,江尚书会舍子救友,孤军冲入重兵防线,把必败的局面搅得不稳。”
“敌军见势不妙,迅速攻破东线,抓住了小江将军,以此劝降江尚书。”
“劝降的来使颇通汉化,先是引经据典,论证我朝已是将倾大厦,良臣应随明主;再是拿出一方木盒,里面装着一根断指,笑道:将军,请早做决断,否则在下再来时,里头装的就不知是甚么了。”
“江尚书道:无非是残肢碎尸人头罢了。来使不信他如此铁石心肠,道:我朝刑官技艺精绝,会许多种比贵国的凌迟更让人求死不得的法子,令郎青春正好,还是不要都受一遍了吧。”
“江尚书沉默许久,问:你通晓我朝典故,可知唐代有将,名颜真卿,死前说了甚么话?”
“来使答:他痛骂叛将,竟以乱天下求显达。”
“江尚书道:他问叛将,你可曾听闻颜杲卿?那是我兄长,斧钺加身仍不改正气。如今我要赴他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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