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士族寒门皆可入仕,只需有心报效,且过了明法、书学、算学三考即可,我户帖上有过考的大印,你却只因我家世低,甚么也不问就否了?”
令史见多了愣头青,笑道:“此次官学只收千人,等录完那些少爷,余下位置就轮到你们了,懂了吗,少年人?”说罢迈上轿,长随抬着走了。
谢消庆盯着脚上破烂的草鞋,想起这半月来的长途跋涉和报国壮志,不由苦笑。
头顶轰的一声春雷,雨哗哗大落。
他背着行李站在瓢泼大雨中,显得十分局促,正不知往哪儿走,忽听胡同里有人喊道:“那位兄弟,好大的雨,何不进来躲躲!”
循声望去,只见胡同里不知何时撑起了雨棚,棚子破烂,由烂麻袋和旧船帆编制而成,但防水极好,一滴雨也没下渗。
谢消庆矮身挤进去,棚下的穷学生们自来熟,让出一块干净草垫给他坐。
这善意来得太陡,谢消庆不肯受,正要推脱,却听一个圆脸小胖子道:
“兄弟别拘着。咱们这儿二三十号人,也不是见谁都抬举的。你若没拦轿争辩,是个逆来顺受的软骨头,咱们才不唤你进来呢。”
如此说来,住胡同里的都是同一类人。
谢消庆拱手道谢,卸了行李坐下。有人问姓名籍贯,他道:“雍州,谢消庆。”
大家懵了懵,都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忽有人一拍大腿道:
“想起来了!几年前江尚书颇中意你的诗,想召你进京,你没受他老人家的好意,还发誓永不入仕!”
“当初年少轻狂,一心寄情山水间,怎么逍遥怎么过。”谢消庆低头笑笑,自嘲道:“怎料国事颓丧,到头来还是进京了。”
他有意把这事揭过,听得耳边响起几道饿肚子的咕咕声,便拿几张干饼分出去。
大家掰扯掰扯,各自手里都拿了一小块饼,用不同的乡音怒骂选才不公,骂完后,又有人道:
“但是吧,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不能遇上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庸吏,就撂挑子不报国了。”
话音才落,忽听棚外一阵杂乱脚步声,只见一顶灰面小轿匆匆抬来,在典学塾大门前停下。还没落稳,令史慌忙踏出轿,搡开长随支伞的手,顶着雨冲进录名亭中。
“他不是提前下衙了么?”有人奇怪道,“怎又回来坐班了?”
有人嗤笑道:“多半是提前得了消息,知道哪位富家子弟要来吧。”
雨下得如此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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