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媒婆巧嘴说婚事

当下打定主意冷眼旁观，看浮云流逝市井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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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二家在城东，地势偏僻，周围全是破破烂烂的房屋，一群衣不遮体半大孩子在坑洼不平的街道追逐，有妇人经过，骂骂咧咧几句，孩子们也不害怕，反倒用脏话回骂，一大几小当街上开始叫骂不停。佳音一看便明白，这里是城中的贫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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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土院墙东倒西歪，在外面就可看见院内，两个丫头蹲在草堆边也不知做什么，王婆径直走至院里喊道：“李婶子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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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无人应声，两个丫头回过头，年纪稍大的见是王婆，忙起身，道：“王妈妈怎有空过来？”一面说，一面帮着小的丫头搽脸上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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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眼睛一亮，笑道：“哎呦，这不是四儿么？几日不见越发的水灵，今年也有十六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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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脸微微一红，局促地低头应道：“是，是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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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子娘可曾给你问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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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越发害羞，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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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儿虽然衣裳破旧些，身子刚刚长成，可能时常干体力活，肩宽臀阔显得略嫌粗鄙，但她眉目尚算干净，说话又细声细气的极为腼腆，佳音心里便有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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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继续问：“你老子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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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姐生孩子，爹娘和哥哥送红蛋去了，妈妈今日来的不巧，有什么话便与我说罢。”柳儿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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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斜觑着眼打量她半晌，扑哧笑道：“我总和你娘说，你五个姐妹就属你机灵，可惜生在这样人家，白白的委屈了。但我的话可不方便和你说，且等一会，你老子娘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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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也不再问，当下进屋搬出两把矮凳，请王婆和佳音坐了，又从井里汲两碗水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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