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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放开她了，她揉揉自己的胳膊，然后合手劝说：“若流年有爱，就心随花开；若人走情凉，就守心自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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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没吭声，跳下山梯，往禅房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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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茶香淡淡，一间师太用的茶不是什么好茶，都是从山间摘来的绿茶，经了小尼姑的手，粗粗烘制好，她就敢拿来招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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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收不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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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茶杯还没收下去，十五瞟了一眼，从旁边拿来新杯子，自顾自地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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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把身上的烟气散完了再来找我。”一间师太理理袖口，放好手，才抬眼说：“你又不诚心，我招你进来做什么？侮辱菩萨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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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反问：“我怎么不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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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日二日诚心是不够的。”一间师太微微叹气，好声好气说：“你难受，我也难受，不如早些下山，我们就不要互相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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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难受，我在这里很舒服，不用打打杀杀，不用干事，每天除了扫地就是喂王八...”十五敲敲茶台，示意一间师太好好听她说话：“……没地方比这里更清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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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师太劝不动，还是搬出老一套说辞：“先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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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啧’了一声，当着一间师太的面打出烟，顺便扔过去一根，一间师太低下眼，把烟往旁边放了放，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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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壶茶，面对面坐了两个钟头，还是没能说服一间，十五习惯了，准备先回房间睡个午觉，明天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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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上的电话没电了，翻开电池换了块新的，一打开，就是一个电话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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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头大喊：“十五姐，你怎么才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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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我要摒弃山下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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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先别摒弃了，我们档口遭人陷害了，九口的人偷偷在新口的场子里卖粉，遭联防查了，她们的人溜了，新口的姐几个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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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立马坐起来，“满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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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姐没事，”爆炸头说，“粉档风头紧，满月姐也没法子，她只能找坐馆保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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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解决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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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躺回去：“那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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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行啊，九口的人一点表示都没有，小一上她们场子找说法，还被人砍了两个手指，也不知道接不接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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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早说重点啊。”十五腾得站起来，“来香山接我，上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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