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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街三号连环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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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患人数……等等,记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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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被挡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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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个中年人冲进门诊大楼,撞开护士医生,踉跄扶住担架一侧,对着担架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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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护士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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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一把拽住身边人的衣服,伤痛几乎令他失去理智,想抓着一股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救他,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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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秦漪的声音清冷,清晰透过人群传入男人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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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在混乱中一把抓住秦漪,“你是肇事者家属,你……”男人目眦欲裂,鼻息急促,几乎失控,攥住秦漪的手露出狰狞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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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周尔的心底也跟着慌乱起来,脑海里霎时闪过医闹两个字,屏住呼吸双脚不受控制的朝人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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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病人家属情绪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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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医生,”混乱中,秦漪的表情始终冷静语气平静有力,“安排CT,家属去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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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脚步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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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怔然,下意识松开秦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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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忙说:“朱医生还堵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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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漪:“我来,安排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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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到秦漪,诧异一瞬,转身飞奔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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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漪点头,跟着担架车,目光注视着患者,快速消失在楼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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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紧随其后跟上,数道快门声数闪,一众记者被拦在电梯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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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到十分钟,门诊大厅已然归于平静,周尔环视左右,医患家属再次露出疲卷麻木的表情,秩序归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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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怔愣片刻,回二楼验血,然后在长廊上的椅子前坐下安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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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医生回来给候诊的人看诊。等轮到周尔,医生调出周尔的验血报告,调侃一句:“哟,不哭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敏,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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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松了一口气,医生问:“你是秦医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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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唔了声,想来两个人应该也算朋友了,点点头问:“呃,秦一她今天还能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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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进手术室了,车祸路上封锁了,其他外科医生暂时赶不过来,你也别等,先回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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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颔首,戴上口罩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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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斜街出车祸封锁,只能走二环高架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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